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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March 25, 2011

游牧者

早晨,载家姐上班。
天未亮,睡眼惺忪,开车,车内播着joni mitchell
vanished weeds in window jars....  她唱到
tarnished beads on tapestries
kept in satin boxes are
reflections of love's memories....
我头脑混沌一片,随着joni mitchell的吟唱,随着车身的移动产生了飘游的幻觉
我从未仔细听joni到底唱的是啥字,反正听懂了还要进一步思考每个字拼起来过后的意义,吃力,不讨好
只是享受音乐纯粹的优美,或说,凄美吧
听到joni这张唱片,脑海中多多少少就会浮现加州洛杉矶与三藩市的画面
无他,只因唱片是在洛杉矶的Borders书局买的


尤记得独自在三藩市的hilton酒店房间内,播出这张唱片,同时换衣服,打开行李箱取出衣服、书本、洗发精、剔胡刀....... 随便整理一番。加州气候当然比赤道上的马来西亚冷得多,只是当时气候算暖和,白天还阳光普照。
呼吸着偏冷的空气,在房间内随便走来走去,灯光黄色的,听着音乐。
很好,感觉很好,没什么特别,就是因为没什么特别,因此享有自在。
远离出生地,远离家,来到这个陌生地方,我反而沉静了下来。
没有了很多很多有的没的包袱,我躲在这个昏黄的房间,站在自由的土地上,安乐活着。

离家,从当初的不舍、寂寞,逐渐变成现在的自由、自在。
有时,我真的不想再回家了。
家,是暖的,然而家,却比任何陌生地方供应更多的孤独、寂寞。
漂泊中,我扩大了心里的地图,我显得更渺小,渺小的我变得精力充沛,驾着筋斗云四处云游,唯恐在有生之年无法踏遍天下所有可以立足的土地。
回到了家,却觉得怎么家比自己更渺小。
我的视觉突变了,我的视角看不到家人眼中景象,反之亦然:
我望天:瞧!那云!
母看地:看!那尘!
我回不去了,母出不来了。
我们俩共存于家里,我思我的云,她清她的尘。我们俩,都聋了,听不到彼此。

我又要出走了。六年了吧,每次回家都很快迎来下一个出走日。
刚回到,行李箱放在一旁,我凝视之,心里在盘算什么时候又要收拾行李了。
我与家,我与母,渐行渐远。


joni提醒了我,那一天踏足加州,我便已经把部分的心留在那地,交换回自由的美好回忆。
joni的音乐解放了我,让我回归野狼、老鹰本尊,驰骋于心里的广大地图中.......
家姐上车,或许也被joni的声音感染,她匆忙的上车,却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听完了一首歌,仿佛joni真能平复她焦虑的心情。
然后,才动手按唱机按键,转听电台。
驰骋了一会,鹰、狼引着我的身体专心开车,也听听电台。
清晨,电台传出来的,是喧哗。主持人挤出精力充沛的声音有说有笑,笑多于说,或许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的词穷、言语空洞、肤浅吧。但愿他们真能意识到。

喧哗,喧哗,我们一定要这么喧哗才叫做精力充沛正面能量活泼有力吗?
我只想听joni mitchell,听世界各地不同地方不同文化的民谣乡谣。
我只想继续当个游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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