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车站月台上,眼前是平躺在大地上、等待着往返不同地方的火车经过的铁路。铁路沉静的躺着,两边月台上,则是流动中的人们,除了在火车站工作、站岗的书店柜台收银员与公务员。
流动中的人们,来到月台上,心里大概也处于流动状态吧 -- 数算着一分一秒的过去,想象着目的地到达后的种种事情(人们总是只看到目的地而把过程看作附带的、次要的甚至累赘的),回忆着昨天发生过的,自己关心的事情......
车来了,人走了,月台上的一张张嘴脸不停的换着。
不久,传来火车站的广播,"开往 XX 的班次 XX 时间离开车站,情乘客到 XX 月台上车"。
广播几分钟后就播一次,提醒乘客不同的班次,开往不同的地方。
开往高雄,开往屏东,开往台北......
整个台湾的地名都听到了。
坐在月台上的我,看着铁路、人群,脑中闪过芙蓉KTM站的景象。
那是家乡的火车站,但“火车站”、“月台”似乎全世界都差不多,听着站名,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没有家的、一直流动的灵魂。
我正要去的地方,不是我的家, 接下来的目的地也不是。概念中的家,是一个让我长时间住下、安下的地方。
这样的家,我当然有一个。可是回到了家,我又不想停留下来了。
我好像一直在逃、在躲,同时寻找一个"家"。
我有一个家,很好的家人,可我还在逃,逃离家庭的束缚,或许我心里在找的“家”,是一种自由吧。
而自由得代价,是寂寞。
坐在火车上、巴士上,看着外面急速飞过的风景,仿佛流逝的是它们,我是静止的。
我突然希望目的地久久不到,让我一直这样流动着、或静止的观看流逝的景象。
后来,鸡啼后的某一天,你说,you will not travel alone...
我呆了、愣了,在电脑屏幕的模糊倒影中,依稀看到自己的微笑。
可能一直在找的,不是“家”,不是自由,而是你,
然后,我们都不再需要什么固定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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