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ifornia Dreaming

                 洛杉矶的山景...

                   The theatre......

      to be continued......

芙蓉公路上的旧金山

清晨6点15分起床，迷迷糊糊的洗刷，迷迷糊糊的上香拜拜，迷迷糊糊的换上衣服。

家里灰色WIRA的引擎轰的响起来，才总算稍微把自己弄得五分清醒。
还有一半的迷糊，刚刚好。

启程之前，翻着车里的CD Wallet，寻找今早的音乐。
是她了。  Joni Mitchell -- Clouds。
取出CD，插入长年裂开一线嘴的唱机。只插入一半，就见唱机徐徐将Joni Mitchell 吸入，准备吐出她的云朵。这过程怎么听起来跟抽烟这么相似......  （脑海中浮现出本人并未拥有的Joni Mitchell另一专辑的专辑封面插画-- 是Joni的portrait。Portrait里，她正幽幽的抽着一根烟）

CD插入，半清醒的心静下来等待那块云朵。我故意不把车窗打开、不开冷气，这个时候，我只想把自己软禁，只有Joni的云朵相伴。
我徐徐的退车，平缓的木吉他声像Joni那口咽吐出的白雾充斥整个车厢。

车外四周仍然灰暗，正是引人无限遐想的天色。迷蒙得只剩路灯及来往车灯比较引人注目的街道上、大路上，使每个把梦悄悄赶回笼子而驶向生活大门的人们更是思潮起伏。笼子里的梦即使被锁好仍会散发出单纯的味道，而单纯的味道是最令人难以舍弃的，并直接化成幻灯片在你我脑海中一张张的展现。



驶在芙蓉的新高架公路上，我看到了旧金山的downtown。
移动的路灯、车灯像变魔术的化成了旧金山市中心的夜景。
第一次去到那，也跟今天的芙蓉一样，绵绵细雨。联合广场、街道、街灯、汉堡店、pizza店、好大间的Victoria's Secret、Macy、Borders、缆车...... 一一浮现出来。

然后镜头停在RASPUTIN，五层楼的唱片店。我心里猛跳，兴奋的冲过马路走进去，途中还不忘给缆车拍了张照片。我直冲四楼，一出电梯就听到了一种音乐，一首我从未听过却如此亲切的音乐。我心里知道，那是梦里的音乐，是自由的音乐。我不是没听过这种音乐，只是，我很久没在如此这般环境、氛围，听到这种自由的音乐这么坦然、这么理直气壮的响彻整个现实生活的空间。
想到这里，我有如瞬间移动，画面一跳跳到十年前的Bukit Bintang。就在Lot 10后巷，我走进几乎已当成是自己家里花园的Music Exchange，小小一间店满满堆着CD，扩音器吐出的音乐都是歌者自己的音乐、自己的声音。这家店就如这些音乐般，理直气壮的站在那片商业地带一角，唱着自己爱唱的歌，不被收编不被收买。我每次一进去，就是数个小时，在里头寻找几乎只卖白痴脑残音乐的马来西亚市场上没有的音乐CD，有的没的去试听没听过的歌手的音乐。离开的时候，几乎像是刚与爱人做爱后的疲倦......
Music Exchange在约5年前就不见了。记得当时我从新加坡回来度假，特地去探访它，却再也寻不着它.....  对我来说，这似乎预兆着自由在这国家的被断送.....

我在RASPUTIN四楼电梯门口处便开始着迷了，无目的的在同一楼漫步了好久才稍微醒过来。直奔注明‘Indie Band，Used CD’ 一区，寻找我回国后不可能会再找到的独立音乐CD。独立音乐，是非主流，是独立品牌的唱片，因此在市场上是找不到的。也就是说，在马来西亚，独立音乐是极少数。结果我来到这一区，发现这种唱片竟满满排在好几个长长的架子！
不知何故，乐极生悲，我心里竟然悲伤起来.....

我想起Music Exchange......  想起填鸭式教育.......  想起各种歌唱比赛强灌参赛者无知的大众流行标准........   想起个人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社会的扭曲现象........

在北京时跟一位在京留学的朋友谈起：
......出来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过去被骗了这么多年。
        （朋友笑着猛点头说‘是咯’）
......以前在学校老师没教我们怎么创新、进步，只教我们怎么加入现成的社会，求取安定。     
        （朋友叹着气说‘是咯，是咯’）
......只教导我们长大后要学会找到一个parking，然后park在那边就好了，不需要移动。
        （朋友又笑着点头说‘是咯！是咯！’）
......而且还要付钱！
        （我跟朋友拍案叫绝大笑）

在北京的一间中餐快餐厅，我们俩嘲笑祖国，嘲笑祖国的教育，嘲笑我们自己。

在RASPUTIN，因为没钱，我后来只买了5张独立品牌的唱片。
走出RASPUTIN，走入街道，沿街看到街头音乐人，看到有人拿着牌子写着“Jesus loves you”
我莞尔一笑，心里说：谢谢了。



车停了下来。几分钟后，姐姐上车，换她开车。照样忙碌，二话不说，开车就赶路上班。
走了大概一半路程后，姐说：听电台，快睡着了。我轻轻‘噢’一声。
于是Joni的云朵散走了，变成中文电台的各种杂音、噪音。
对不起，得罪了，但如今大部分电台节目对我来说已经是只有商业、没有深度的了，加上播出的流行歌越来越脑残没水准，因此它比建筑工地的机器噪音堪称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好，云朵散了，却仍然遗留着她的烟味。

我的司机生活

这几天芙蓉很多人，车多、人也多。开车到市中心，发现芙蓉瞬间变身成吉隆坡Jalan Imbi -- 超塞车。即便是抄近路（其实也不是近路，因为长年未建好的新高架公路，这已经成为必经之路了）去Seremban 2时经过的Bukit Chedang与Oakland路口，也要塞个十几分钟。还好，我是回来休息、放假，准备过年的。没有工作在身，可以踏实去面对这一段段闷在车子里等待的时间。

把车开入那栋百年巴刹，更是拥挤的极致，车挤车、人挤人，就连只有农历新年才在外面露天摆档的衣服摊子也呈拥挤之势。我无幸走进巴刹里头，因为压根儿不可能找到车位，只有让妈妈、姐姐下车血拼，自己把车开离巴刹，到附近附近找家kopi店喝杯kopi kiam si等待妈、姐的电话。走进kopi店，完了，连这儿也人山人海，转眼看到店旁的马来uncle、aunty的摊子，我精神为之一振，走上前问：ada nasi lemak tak?  答：ada~ 。二话不说，即刻来一盘nasi lemak biasa，勉强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品kopi kiam si、尝nasi lemak、阅星洲日报。这几天天气阴凉，虽是大清早仍然睡眼惺忪，出来沾一沾浓厚的人气仍然令人精神抖擞。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气中有着浓烈的乡味、人情味。

吃罢高水平的nasi lemak biasa，品着kopi，一边阅报，开着的双耳同时听到左右邻桌的uncle们、aunty们有的没的在聊着。左边这一桌似乎坐着几位在银行工作的uncle，他们的话题总离不开不同银行的服务比较、制度比较；右边那一小桌呢，好像都是kopi店熟食摊同行，话题虽围绕着他们的专业，却是轻松得多，偶尔加插一些生活小事的交流与互相揶揄，当然也不乏说说别人的是非娱人娱己、愚人愚己。

报章上呢，依然索然无味：又是补选、又是政党勾心斗角、又是选举诉求、又是这边歌功颂德那边互相诋毁；另一边厢则罪恶重生、意外灾难，有人同情无人理会；赵兄的案件似乎有进展事实却仍然悬挂在高高的天华板让人瞻仰、望高而心叹。斜眼看看外国新闻：富商的豪门争财产事件犹如老套电视剧般天天上演；埃及骚乱越演越烈，死人越来越多活人越来越失控......  头版，我基本上都只是看大字不看小字，一是索然无味，二是我连媒体都不敢相信了。不知何时开始，我只看娱乐版和体育版了。

不久，电话响了。我开车回去拥挤的巴刹接妈妈、姐姐。两人上车忙着放好刚买的蔬菜等东西，竟忘了把适才的忙碌交还给把刹，将之混着汗水带上车、带回家。姐姐一边讲电话一边不知该如何置放错误带上车的忙碌，只好先把它架在眉头上，因此她眉头深锁，否则忙碌会掉下来。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忙碌一旦掉了下来，会掉入无限的虚空不知何去何从，错觉自己一事无成并且怀疑自己的存在。
所以，还是把忙碌锁在眉头吧。




我都不爱锁眉，因此我时常掉入无限虚空不知何去何从错觉自己一事无成怀疑自己的存在。

这地方像是一片沼泽，把你硬生生扯进里面，你于是什么也看不见却不停的往下沉沦，你尝试停止沉沦溺毙而双手乱抓，你什么也抓不住，却抓住了忙碌。你没想到，在沼泽中的挣扎只会使你沉沦得更快。

所以我爱出走，出走有如飞翔，只要不停飞翔，就不会被扯入沼泽中。
从高空俯瞰沼泽，我看到了一片美景，却看不到沼泽下面的挣扎。
我宁愿，只看美景，联想底下的挣扎，而不加入沼泽。

因为我不是鱼，不是蚯蚓，我的生活在天上，我的能力是飞翔。
这一点，连我妈妈也看不出来。




回到姐姐家，帮她卸货时，外甥兴高采烈的跳着出来迎接我们。我转头看他，我欣慰看到他肩上的翅膀渐长，而且蠢蠢欲动。
他扑向姐姐，姐姐笑了。他的纯真翅膀把姐姐眉上之锁拍掉了，忙碌散落一地。
然而，忙碌的而且确被带了回来.......

灵魂的舞蹈

美国。L. A.

凝视着将要准备开演的舞台
我看到了一道门，通往另一世界

台上的场景，另一世界，正在等待着众灵魂再现，告诉我们另一世界的故事

各位‘灵媒’，正为着迎接灵魂做好准备......

然而，我坐在这，为的不是另一个世界，而是门的这一端，这一个世界

我要看看，这个剧院，这个曾经承载过多少被感动的心灵的地方

隔着一道这样的门，清楚的分开了我们彼此的身体

然而却打破了我们心灵的屏障

在这个空间，我们两个世界的‘灵魂’水乳交融

打从心里，我们跳着自由的舞，唱着自由的歌

台上台下的笑声、眼泪如河流，冲破心防，让我们重新回到原始的自然和谐

时间到，停止了我的冥想，回到后台

穿上灵魂的衣裳，卸下身体的胶囊

等待演出开演，等待灵魂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