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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February 21, 2012

边缘狼

我生活在现实世界与思想世界之间,我是边缘人。
思想的自由,现实的捆绑。
我全身被捆绑的坐在现实、思想间的高墙上,抽着烟。
抽烟本身是思想的动作,不是具体的动作,因此我手中无烟,是思想在思着抽烟的动作。
高墙山,挂着一个月亮,一半在现实,一半在我思想里。
现实中,我凝望月亮,什么也不做;思想里,我化成一头狼,对着月嗥叫。
我就这么徘徊于此,既不入世,也不出世。

可狼是自由的,对自由的渴望,偶尔把我牵入墙的这一边。
而人是虽好自由,却又惧怕自由的,即使不怕,却从来不曾拥有过狼的自由。
所以,我又无意中跳入墙的另一边,狼于是被捆绑了起来,还遭受现实的挞伐。


墙上,我跟狼,狼跟我,一个沉默,一个嗥叫。
然后我转头对狼说:

“不管情况有多恶劣,只要我还能继续做梦,就不用觉得伤心害怕。”

狼舔着脚上被捆绑出的伤痕,然后一跃跃入林间自由的奔驰与旷野。

次日醒来,蓬头乱发,我坐在床上,听到了狼的嗥叫,在心里,在脑海里。
月还在,只是现在看不到,心还在,只是摸不到。
狼呢,他还在嗥叫呢。

Saturday, February 4, 2012

下一个当下

今晚不想睡觉。头脑满满,一片混浊,不知什么是什么。想不睡,想理清楚什么是什么什么不是什么。呆坐床边只有一个呆字,意识慌张大脑呆滞。未来来着过去去着形成龙卷风似的漩涡漩得当下头晕脑胀。当下该是自我最靠近的领域,但是当下失去了自主,堡垒被吹走,陆地被震裂,自我随着漩涡晕头转向。我此刻是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将做什么,突然一切很清楚又一切失去了意义。意义这东西长出了翅膀长出了五官,四处飞窜挤眉弄眼时有时无。什么是意义?突然一片宁静,含混着极度噪音的宁静,宁静中走向单纯,一片混沌的单纯,疑问归回疑问,答案退回本体不再为任何问题服务,每一个单位的思绪都分解开来独自呆坐在自己的牢房看着白色天花板。看什么?我在问,是不是真的我在问也不大确定。回答:不在看什么。然而那也不算回答,因为所有的答案已经不在为问题服务。问题是问题,答案是答案,天花板是天花板,看就是在看,一切都独立存在。

我不想睡,怕睡着后分解的再也组合不起来、昏迷的再也不会清醒过来,并且时针仍然冷漠的转动着。

但我将会睡着,我无可奈何无可选择,意识会这么强制我,即使大脑仍然分解中。

结果我只有睡觉,像每一天一样周而复始,不知不觉走向下一个当下再下一个当下。什么都会不知不觉了,直到不知不觉本身也变得不知不觉。

Thursday, February 2, 2012

密室里发疯

世界是一个密室,我们都是闷在密室里的疯子。
那么,我们就尽情发疯吧。

像那树那花那草疯狂的长壮烈的死,
像太阳云彩疯狂的把天当作画纸蹂躏出一张张图画,
还有那些我们疯狂创造出来的建筑物、交通工具,那些城市,那些工厂,
我们就这么疯狂的涂鸦密室,蹂躏世界,直至它枯竭,直至末日来临。

我们尽情发疯,直到灭亡吧。

Wednesday, February 1, 2012

猫头鹰

黑夜,路灯好像没亮着,不然不会这么暗,至少感觉上比平时暗。或者是这天的大脑产生某种作用,使感官(视觉)暗下来。大脑天生就是背着我们在干自己的勾当,我们永远都是被它玩弄在前面的偶。我们是被大脑控制,不是控制着大脑。所以,当晚路上特别暗这个现象,或许不完全是客观现象,而只是大脑的作用而已,就好像在家里用遥控器把电视荧幕色彩调暗一样。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当晚--那一晚给了我一个黑暗的色彩的印象,即使它其实就和平时一样没有分别,可是在大脑的印象中,它属于‘黑暗’的范畴。没有原因,就只是这么一个印象而已。所以每当想起当晚,我就觉得特别黑暗。

但是,我仍然记得很清楚,我在那个当下,确实觉得很暗。坐在驾驶座,经过交通灯,转右进入这条路上,四周特别暗,只有车灯照向前方。当然,是大脑在作祟的可能还是存在,是它在记忆库里使了什么手段、按了什么按钮,让我对这晚的记忆化成“黑暗”。

其实大脑也许也是被动的--我心里非常清楚,它是被动的。按下按钮的不是大脑自己,大脑本身在当时就是按钮,黑暗中,是它压下了按钮。

猫头鹰。

它拍着硕大的翅膀从天而降,缓缓的,悠哉游哉的。车灯照射处,它降落在路旁的草地上。
然后它不见了。从一只恐龙般巨大的鸟化为乌有了。
收回翅膀站在草地上的它,真的跟化为乌有没有什么分别。
此时此刻此地,见到了恐龙鸟,就如现实中突然驶入了另一个世界,又如另一个世界突袭这个现实。
黑暗中,看不到草地上的它,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就已经指使自己停下车。而我知道,让大脑发号司令的,是它,它手上拿着遥控器。
它就站在草地上,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转头看它的一刹,它也刚好转过头来,我们打了个照面。就如我们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放下遥控器,电视画面亮出来的时候,我们转头看电视荧幕。我知道它身边当时也摆着一个遥控器,我,就是它的电视。

猫头鹰。我看到了猫头鹰。这个事实并没什么出奇,但这个印象停留在我的大脑里化成的记忆凸现出它的不寻常。它像一种征兆,像一种预言。
猫头鹰的双眼告知了我这些。它的眼睛里有冷笑,有警告,有怜悯。

“小心了” 猫头鹰无声的说。

同样的,大脑反应比意识快,我开车走了,当时的感觉,是害怕是紧张,诸如此类。如今记得的,只是当时自己的心跳声。
而我知道,当我跟它眼神接触时,它已经钻入了我的大脑,直到现在。

小心了,猫头鹰冷冷的道。

后台排练准备的,是台上的表演。
台上看到的表演,即人生的后台。
人生的后台,是生命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