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旧日家庭,却没有旧日那温暖,倒有微微的肃杀气氛。早已出嫁的姐姐们还没出嫁;离开我们多年的伯公静静地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现在拍得很泛滥的描述共产革命的中国电视剧;妈妈在忙,忙什么?醒来的时候就忘了,即使我刻意的要想起,忘了就忘了,就如丢掉了的硬币,就算找回也认不得是不是丢掉的那一颗。记得的是,妈妈的焦虑。二姐也焦虑,焦虑些什么?梦里没有清楚的交待,只记得,她在找英文字典。英文字典呢?我看着她一边问一边往前走。在那边,在上面。字典在妈妈的车衣机上面,二姐回头,似乎有一丝微笑,走回来,拿了字典就走。封面绿色的字典在梦里变得特别厚特别大。
二姐是见着了,像以前一样,也在专注的准备自己的考试,几近六亲不认。。。
可大姐呢?对了,都没见到大姐,即使当时很清楚大姐确实在家。。
为何要重考SPM?每次梦见这个情节都没有清楚的交待。但梦里总是有个清楚的氛围,告诉我说:这是重新开始的机会,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你的生命。对,你年纪是大了一些,但你把SPM考好,就可以再来过了。重新选择报读的大学,重新过一个正规的生活,重新被承认,重新体验大学的爱情,康庄大道,灿烂青春,美满生活,事业有成,不用在中学毕业就草草读个什么电脑课程随便拿个电脑文凭去干一份自己不喜欢的、薪水少过一千马币的毫无前途的工作,不用浪费青春(即使你已经浪费了),不用在后来后悔莫及,不用去某某学院探望报读那里的高三同班同学只为了看一眼暗恋的同班女生,不用怀疑自己,不用为着自己的孤独而自卑。。
哦,肃杀的气氛,源于此,源于失败,源于那些埋在生命深处、记忆深处的挫折感,源于那些回不去了的浪漫,源于种种遗憾。。。
重新报读高二,今年来到高三,正考SPM考试。脑海里想着,我上次考到的是两个A1还是一个A1一个A2?但心里清楚地是,这成绩要重新洗牌,就靠正在进行的考试。重新洗牌,就是要把成绩靠得更好。在新加坡呆过了三年,英文进步了很多,英文科应该有希望了(尤其是作文,因为当时写了不少论文);但马来文呢?噢!马来文。。。还有科学呢?我似乎都没有在温习。。。于是就一直烦恼焦虑着这两科的考试,肃杀,就是由此而来。
伯公看着电视,没有回头看我,他很专注,更像是在沉思。。。
妈妈。。。奇怪,在梦里,我总是没看到妈妈的脸。。。二姐是见着了,像以前一样,也在专注的准备自己的考试,几近六亲不认。。。
可大姐呢?对了,都没见到大姐,即使当时很清楚大姐确实在家。。
为何要重考SPM?每次梦见这个情节都没有清楚的交待。但梦里总是有个清楚的氛围,告诉我说:这是重新开始的机会,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你的生命。对,你年纪是大了一些,但你把SPM考好,就可以再来过了。重新选择报读的大学,重新过一个正规的生活,重新被承认,重新体验大学的爱情,康庄大道,灿烂青春,美满生活,事业有成,不用在中学毕业就草草读个什么电脑课程随便拿个电脑文凭去干一份自己不喜欢的、薪水少过一千马币的毫无前途的工作,不用浪费青春(即使你已经浪费了),不用在后来后悔莫及,不用去某某学院探望报读那里的高三同班同学只为了看一眼暗恋的同班女生,不用怀疑自己,不用为着自己的孤独而自卑。。
重新来过,我可以走到她面前,在她拒绝我了以后继续微笑,继续顽抗,继续用我的创意我的智慧去扭转乾坤,即使过后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但还是在那一刻那一时期得到过她的爱情。即使过后跟她的爱情还是会注定失败,但我还是曾经的胜利者。重新来过,我可以潇洒的在离开那间某某学院前告诉大家:我要到台北念戏剧,未来我将是个剧团创办者,是个导演,是个国际演员。那么我就跟他们变成同级了,我就不会被撂下,我就不会在大家还在过着大学生活时在首都忙着打那些低薪的工作。。
但是,科学没有准备好,马来文没有准备好。马来文不及格,一切就毁了。马来文不及格,就算有9科A1都没用。我完蛋了。这是重头来过,是雪耻的关键,我不能在重头来过时重新失败多一次。我不能再在我暗恋的同班女生面前低头,我将是外国留学生,台北留学了以后还要到美国留学当研究生,然后创办剧团,载誉而归,还带着妻子孩子一道回来,看着那个暗恋的同班女生在我背后低头。。。雪耻!雪耻!雪耻!
肃杀的气氛,紧张的梦,被一阵骚灵音乐驱走了,let's
stay
together,是歌的名称。睁开眼,四处寂静,微微传来外面树上的鸟叫声,想起了村上春树的发条鸟。坐起来,回想这个永恒的梦,想起了赫塞的荒野之狼。永恒的梦,但愿它不是,然而我已经梦见同样的肃杀十几年了。
考试,离我很远了,就算是戏剧学校里,也没有考试了。然而,它何以走进了我的梦里,而且似乎不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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