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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31, 2012

飞机delay了

飞机场,从这个地方将飞至另一地方。坐在等候室无聊的等候时,精神开始飞驰,在空中,幻想着那个即将来临自己的生命的下一个目的地。这是一种很普遍但却挺奇怪的经验。因为即将上飞机而心里踏实,因为即将降落另一个地方而满心幻想。如此心情如此状态是踏实还是不踏实呢?

要回家了。忙碌了几天,或说焦虑于生活忙碌于工作了两个月,要回家了。启程至机场的前一个小时,才结束了一堂课,并在剩余的一个小时才开始收拾行当(虽然说不上有什么可收拾的)、整理将要离开的住所工作室---因为又是住所又是工作室,所以索性叫住所工作室。在车上,跟送我去机场的朋友事务性的聊着他的工作、另一朋友的难题。其实他的工作和另一朋友的难题是完全两回事,但朋友在我提起那个朋友的难题时理所当然的以她的工作角度去给与意见,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喧宾夺主把她的职业化成谈话的主线。后来在即将到机场之前的5分钟还迎来了不寻常的静默。

无论如何,机场到了,没有拖寄舱行李的我悠闲轻松的登记后,吃了一顿并没吃完的KFC,就进入等候室了。进去时,工作人员像预言家般的告诉我,这班机延迟了。延迟至何时?不知道,不过肯定延迟。
所以说他像预言家,故弄玄虚。

飞机delay了。比原定时间迟了两个半小时。话说我要搭乘的飞机,在它该在这里起飞的时候刚刚从我即将到达的目的地起飞,不能说不荒谬。但事实就是这样,无论多荒谬的事情,变成事实后好像就不再荒谬了。

我打电话给彼岸的家人:“我的飞机刚刚从目的地起飞了。”

回家的心情,对目的地的幻想,随之幻灭,换来的是成为事实后不再荒谬的荒谬。

Thursday, March 22, 2012

牢笼后面的期待者

分类广场,每一个小方格,每一个大方格。没有所谓有趣的排版,每一格都是固定尺寸,方格内无论如何排版如何设计,都是黑白色,都是有限的字形,来来去去都一样。不同的只是内容,但框在无数方格内的这些只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内容,翻开报纸一眼望去其实都一样。就像你拉开组屋窗帘看着对面楼的组屋一样----每一家每一格单位明明都长得不一样,但是心里就是没有所谓“不一样”的感觉,乍眼一看更像是一格格的牢狱。

翻开分类广场看这些牢狱,曾经是童年时的消遣。童年时爱车,会刻意翻到卖车的那一页,看看今天有谁再出售二手车,售价多少。牢狱内明明没有汽车,只有文字和数字(价格),但看着那些车辆的中文译名,会让我脑海中浮现出一辆一辆的爱车,想象以后自己就可以拥有它们。就这样,心里就甜了。

开班登广告还是头一遭。登了广告,即期待翻开报纸看到自己的广告那一刻。期待的时候来临,翻开报纸找到自己广告,心里未免也有点矛盾。翻开分类广场看牢狱是中消遣,但翻开分类广场看到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在牢狱里,却不免觉得诡异。我看一眼自己的广告,再眼睛一转随便看看其他的广告,然后再看一眼自己的广告。征聘,招生,出售,补习。一堆的服务,一堆的机会,一群电话号码,坐在牢狱方格内手舞足蹈,拍打铁笼争强斗胜。铁笼背后,一群等待青睐的老板、老师、卖主。我是其中一个,等待着青睐。买一个广告,买一份期待。买到了期待,买不到实现。我们都是站在牢笼后面的期待者。


觉没睡够,电话就来了。好奇的电话,求助的电话,报名的电话,询问的电话。每一通电话,有每一个故事。买卖的电话都不会踩上故事边缘,故事对买卖而言可以是地雷。但我搞的不是买卖,或说不上完全的买卖。我不去踩地雷,倒是地雷找上了我。幸好地雷并不一定会爆炸,或者爆出的一定是粉身碎骨。有时,地雷爆出的真正身份,是烟火,是莱佛士花。每一通电话,未必满足期待,但无疑是打开了我一道道求知之门。

我常想,什么样的人,带着什么样的故事,会来寻求我这样的帮助?寻找我这样的课程?

电话一接通,我很可能就变成了他们的故事内容之一,我于是闯入了无数的故事之中。我是A故事中的和尚,B故事里的大象,C故事那个大反派,还是D故事的路人丙?


每一通电话进来,我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就是电话屏幕上的号码。奇妙的是,电话号码本身,无论是读出来时的音律还是数字组合看起来的形象,都存在着一种个性。以此个性再引入对面的第一声“哈罗”,会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形象。虽模糊,但形象不可说不鲜明。因此这个人就如此被他所用的电话号码标签着。好像每一次见到他,就要叫他这个号码,号码就是他的名字,像囚徒。
囚徒站在牢狱里,呼唤着求助声,买一份期待。



广告寿命很短。过些日子,广告将在分类广场上消失。旧的广告离去,新的广告进来。旧的期待消逝,新的期待产生。
当然,更多时候,是旧的期待重复再光临这个广场,这个牢狱。

那天,看到了自己的广告,却找不到汽车的广告。失落了几秒钟,把报纸盖上,转头看着电话,想着今天会不会有电话进来。

Wednesday, March 21, 2012

5A班。Gillian。洗衣服

我走在走廊上找着我的班级。课室在右边。这一排的课室是从四年级开始的,一直到六年级。每个年级有两班,A和B。我刚上了五年级,A班。
经过四年级A班,我差点走了进去,这是刚开学吧,我还没习惯自己上了一级。
我看到自己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穿着的衣服。先是校服,白制服,深蓝短裤。然后衣服好像在自己控制不住地情况下‘离去’ 了。我看到自己穿着的衣服,黑色T恤,黑色内裤。说是内裤也不完全像,比较像是10年前学舞蹈的时候老师叫我穿的黑色紧身裤。

5A班到了。我迟到了,刚走入教室,里头也是近乎空荡,只有cikgu Azizah和三两个同学在内。
我看不清楚老师的面容,只依稀听到她的声音和看到她穿着的黄色的baju kurung加头上的tudung。反正她是cikgu Azizah。她在点名。我当下明白她的点名是种控诉的做法,控诉学生缺席或迟到她的班,但她语气是如此的冷静。与其说冷静,不如说是没有感觉,她表情木纳、声音没有抑扬顿挫的念名字。明明就没有人会回应她(因为学生大部分都不在)她还是继续念着名字。

我还是穿着黑衣黑紧身裤,登时意识到,我应该是刚上完体育课忘了换回制服(但在走廊时确实曾经穿着制服的,就在一两分钟之前),或是下课时换上这身黑衣服去打球之类的。但每当来到下一件事情的时候,之前解释不了毫无逻辑的事情就只有寻找一个适合它的逻辑暂时套上。

我找位子坐,发现双人座都有书包在(人不在,背后cikgu Azizah仍在点名中),只有靠窗的单人座位空着,我提着突然变得很多的书包、行李走过去。正要坐下来,想起坐在我旁边的同学,如果我坐下单人座,他岂不是没有座位了。我再回头望向双人座,还是满满堆着书包。
我还是坐在单人座位上了。

突然跑来一位短发boy hair的女学生,穿着黑色皮夹克,她像骑重型机车的男性化女性。她是Gillian。她坐在我前面的座位,转过身来,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又带点狡猾)问我有没有看到她弄丢了的什么。我开始在找。

窄小的房间,白色墙,白色床。我正要把黑色衣服紧身裤换成校服。房外有说话声,我打开门看,他们面目模糊,但从身影来看,是成人。大概是老师或家长吧,他们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交谈。我关上门,继续换衣服。
我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我很熟悉很习惯的在生活着。
房外是教室,是5A班,但跟之前已不一样了。





洗刷以后,得花一段时间洗衣服。用手洗,这里没有电动洗衣机。洗刷的时候我这么想着。
想着洗衣服的先后,大概花的时间,还是先别穿裤子,这么穿着内裤洗衣服,就不会弄湿裤子。内裤浅灰色,跟穿着的背心很配,背心也浅灰色。
想着洗衣服,也想起Gillian,Gillian没有告诉我她叫作Gillian,但我就是觉得她是Gillian。
她到底要我找的是什么呢?

洗刷完毕,看着镜子,黑眼圈,胡渣,白发,黑发,浓眉,不是很大的大眼,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起来不知是什么味道。

看清楚了,我离开厕所,去洗衣服。

Tuesday, March 20, 2012

说说亚庇

几年前初来此地时便开始在问,为什么叫亚庇?
小学至中学,书上读的,报上看的,都是哥打京那巴鲁,怎么现在竟有个如此可爱的名字?
而且,当年读书的时候,其中最讨厌的地名就是这个,哥打京那巴鲁,犹如电脑里的乱码,如随便拼凑的百纳被,让六个即独立又不完全独立的方块字硬列在一起。如果当年考试只需填个亚庇,多好啊。它没有芙蓉、怡保、太平、新山、林明等地的名字般富有诗意,可它却出奇的本土化平民化。亚庇,如kopi店里在泡茶的uncle亚庇哥,亲切,随和。
正如亚庇人的性格,缓和,缓慢,缅典,总面带笑容。连开车速度都是慢三拍的。听听他们说的马来话(有时一句都听不懂),有着西马没有的音乐感。

后来知道亚庇源自Api,就是火的意思。以前甚至叫做Api-api。在马来文,任何字只要重复两次,就是多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亚庇,是很火的地方。
再听听当地人轻描淡写的说法,以前这里曾发生过多次火灾,所以叫做Api-api。
我纳闷这个国家,哪里没多次发生过火灾啊?为什么独有这里叫做Api-api呢?
只好联想,或许它曾在同一时期发生过很大很大的火患吧。
亚庇,kopi店uncle的名字,原来背后有着这么惊心动魄的意思。
芙蓉以花命名,称花城;古晋马来语与猫(kucing)同音,因叫猫城;那亚庇可谓火城了。

再回看哥打京那巴鲁这个百纳被,或阿拉伯人名的中文翻译,也可以是南美洲人的名字,又可以是化学物的学名。它其实取自马来西亚最高峰的名字,是马来名的“声译”。确切点说,是马来名加卡达山名的混合体之中文声译。哥打(kota)是马来文中‘城’的意思;京那巴鲁呢?原来是卡达山语,意为“中国寡妇”。

中国寡妇!?.......“Kina”意为中国;“Balu”意为寡妇。

传说中这是有关中国广州的一个男人和本土的一个原住民的悲剧爱情故事。

这化学学名竟有如此的背景,而我竟然闻所未闻。我想,如果小学的时候老师是以这些典故来教我们记得这些地名的话,首先我一定可以考得更好的成绩,甚至会影响我未来对地理对历史的兴趣。说不定我现在会是个考古学家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这么说,目前大家公认的(或不公认的)这个官方地名,直接翻译的意思,就是“中国寡妇城”。享誉已久的神山,是中国寡妇山。

这听起来太奇怪了。好像这地方是专收留中国寡妇的地方---中国只要谁成了寡妇就得登记搬来这地方。
虽说名字是为了纪念某些人某些典故,但这么个命名法总觉得怪怪的。敏感的话甚至会觉得是中诅咒。从“火城”,到“中国寡妇城”,每一个是好事。

当然,我也非迷信之徒,反正官方名称,或民间熟悉的叫法,要不亚庇,要不哥打京那巴鲁,跟火啊、寡妇啦,甚至中国啦都没了什么直接的关系。那就不必追究到底是不是诅咒了。说穿了文字是人类创立的,人类自己当然可以自由转化它的意思。

这么说来,有时候给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于某人某物某地,或许更贴切。那么这名字本身就独一无二了。


亚庇,比喻成泡咖啡的uncle,也可以比喻为一个温柔的女人,如此亲切,如此温柔。



Thursday, March 8, 2012

154飞快看见阿松倒海翻江

原子灯开着,偏黄色。风扇倒挂在厅中央的天花板上猛转,凉风传到厅的角落。
厅中央的风一定很大,很冷。
地上没树叶,风失去了凭据,风存在,风不存在。

蓝色的书在手中翻阅,是书在翻阅手,是手在翻阅书,是手和书在翻阅脑袋,风伴奏,灯和音。书是蓝色,蓝的是书。
屏幕上也有蓝,也叫书,隐藏了蓝,附上脸,叫脸书。脸在,蓝在,但无书。
书在手中,不在屏幕上。

手机是黑,响起了宁静中的孤独鸣声,两下。
"Boil water, they will come."
手机如是说,无声,白幕,黑字。



“得”,来自厨房,厨房门开着,里面没开灯。开着是偏白色原子灯,关着时颜色难以划定,只能称“暗”。
“得”来自厨房,来自暗厨房,来自Boil water,来自they will come,来自手机,来自黑,来自简讯,来自两下孤独鸣声,来自风,来自时间,来自晚上9.33分前几分钟。
“得”是声音,煮水的证明,熟水来自“得”。
水熟了,水也得了。



旁边走廊灯没开,暗色,往内走去,厕所在右,也暗。
厕所里,传来来自楼上的流水声。
水声传到客厅角落,跟凉风搭同一班列车。
水一定很多,流向地底。
喉管隔着,水失去了凭据,水存在,水不存在。


风只有风声,水只有水声,蓝书只有蓝,脸书没有书。


Boil water, they will come.

Monday, March 5, 2012

来到避世的地方,做出世的梦

为了让自己少带一本书,匆匆读完卡缪的异乡人。然后,带着约三十公斤的行李箱,十公斤左右的背包,来到了遥远的对岸。自己于是成了异乡人。

这是国家的另一块大陆,不是另一块大陆上的异国,我时常这么告诉自己,这样自己就不会有太大的异乡感。然后,就相信了,我并非异乡人,我是跟大家一起长大的,只是我们之间距离稍微远了一点。

但是,很多事情无论你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还是会有很多外在力量把你推向质疑,甚至自我推翻。当你发现作为同一国家的国民,你竟然需要工作准证来在此地干活,并且无签证只能逗留90天。

当然,这是制度,制度一向是人为的一种划线游戏,将生活、将一切具体的划线划分,方便管理,方便料理,也方便清理。然而制度的线多数是画在纸张上,对我而言它不足以把我划分成“外国人”这个标签。

不过所谓外在力量,并不止于一张制度纸,还有来自生活的种种因素。

当那些长得像华人的面容突然对我说我听不懂的马来话,当那些看起来不像马来人也不像华人的面孔跟我说华语,当我跟他们沟通时对本土马来语的不解以及对本土华语口音不明还要求助于坐在旁边的朋友,我有点无奈的告诉自己,我是异乡人。




有些地方是让你出世的,有些地方是让你避世的。那些让你出世的地方,似乎你一踏足那边,就感觉自己在接触世界了;而那些避世的地方,却像原始森林,进去以后就与世隔绝,你可以在山上、树上安逸的筑起自己的草屋、木屋,隐居起来。

我来到了避世的地方,做着出世的梦。我成了外来的垦荒者,是当年被卖来挖矿的华人,是当年搭船风光登陆的英国人。当然,我身无分文,比较像是挖矿的。
我继承不了爷爷的kopi工作、乩童能力,继承不了爸爸的厨艺、帅气、音乐才华、运动才华,我只继承了他们的漂流。

妈妈说,发现怀上我的时候,爸爸正要启程到这个彼岸来“垦荒”,来发展。知道肚子里有了我,本来要跟着爸爸来的妈妈,就惟有留在那块家乡安胎,只有爸爸独个来的。

在飞机上,带着乡愁的我这么想:或许爸爸在此地留下了一些东西,而命运这东西把我带过来,寻找那个东西。从来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甚至连爸爸也不知道,是这个东西在等待我。

或者我早就该来了,在妈妈的娘胎里,我早就该来了。但我没有。娘胎里的我于是抱着遗憾钻出母体形成后来的我。常觉得娘胎里成了形的我其实有着高度但又缺乏理性的思考力,接触世界过后,就因着世界的虚虚实实而蜕变成了属于这个新娘胎的人类。如昆虫般,化蝶以后应该不会再记得毛虫时代、蛹时代。
娘胎里的我那股遗憾,随着我的出世渐渐蜕变成某种潜意识,蓄势待发。如今,它的梦想成真了。但每每梦想成真之时,我都会忘了初衷,潜意识也一样。


所以某程度上来说,我或许是懵懵懂懂的来探寻一些问题,或许也寻找一些答案的吧。
表面上我是来搞戏剧的,然而,戏剧的本质之一便含着探索的意味。

好玩的是,很可能穷尽一生,无论是避世还是出世,只为了搞清楚自己是谁。

而往往,都是徒劳的。因为这只是个假设,这个假设是否正确,到死的那一天,也未必知道。

台前的陌生人,幕后的熟悉人

对陌生人,看见他们拥有的;对熟悉人,追踪他们缺乏的。
所以容易对陌生人向往,对熟悉人不满。

陌生人总是在台上出现,在杂志上出现,在他们自己书写的书本上出现,有意的、无意的、有计划的、或无野心的展现出他们的光明。舞台、书本属于文学艺术或文化的,在那里总是容易发觉光明。因此站得到舞台、书本上的陌生人总是占尽上风,掳掠了人心里的光明面。

熟悉的人,在光明面与黑暗面转悠,不由自主。

熟悉人是房里躺在床上的人,是厕所里正方便的人,是家里那默默无闻的室友,是在舞台幕后歇息着并默默准备下一场戏的人。
我们常在后台看到熟悉人,看到他的狼狈他的汗水。熟悉人出台演出时,我们只看到他狼狈的背影,看到台前发亮的他。
看不到熟悉人,我们心里嘀咕着他的光荣他的光明。正期待间熟悉人回来了。抱着心里嘀咕的期待迎来了回到后台后回复狼狈回复歇息模式的熟悉人。

那一边霜,那个拥有着荣誉光明的陌生人,也回到了属于他的后台,遇到了他的熟悉人。
汗流浃背的陌生人,一定也向这一边霜的熟悉人般,期待他的熟悉人过来为他擦汗。


曲终人散后,只有舞台上,后台地板上,残留着干了的汗迹。
是台前陌生人的汗,也是幕后熟悉人的汗。

Saturday, March 3, 2012

只有导演,没有演员

一会自由自在,一会自我禁锢。
刚散步在海边,遥望远处孤岛;瞬间四面墙围堵过来,转眼又坐在空空的屋子里。
为感情事惆怅,为生活事困扰;转眼投入工作时身心得到了净化以及静化。
一觉醒来,屋子仍是空的,连心也是空的。

昨晚的排练场也是空的,独有导演,没有演员。即便是排练场本身也不是个排练场,只是个空旷的大走廊,所以,排练场也是缺席的。
只有导演,没有演员。
一觉醒来,演员缺席,道具缺席,布景缺席,导演独活于空屋内。
太空白了,忘了如何开始填补。

电话没人接,简讯没人复,电邮没人回,开班没人来。
好比吃饭不大便,不大便就是不消化,既是吸收不了,也丢弃不掉。
肚子安然的摆在心的下方,总觉得它是特别鼓胀的。
心随着既定的节奏跳动着,却感到它特别满,特别快。
太满了,不知道该如何放出来。
太虚了,每一步路好像都是跌倒站起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