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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22, 2011

壳子,灵魂,和Joanna Newsom的厮混

Joanna Newsom唱着Srout and the Bean带着我入眠。

我只有30分钟的睡眠,不多也不少。

这么个短暂的离开现世是很不好受的,像是灵魂出窍了一半,还没完全飘离身体就得重新掉回这块已经多多少少被用旧的壳子。掉回去会引起很不舒服的头晕目眩。

然而,我只有30分钟,旧壳子清楚的向孩子般告诉我说,要睡。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四周暗暗的,只有拉开一点点地窗帘看到外头走廊的灯光。
四处传来乏味的声音。乏味,是一种来自无止境重复僵化连时间也像是停止的生活发出来的,也说不上是怎样的声音。乏味嘛,就实在无法去形容。一旦尝试把它写出来,就连写字这件事也变得乏味不堪。乏味真的会把灵魂蒸发掉。

我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原因是我想起了Joanna Newsom。冲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连接小型扩音器,打开Joanna首张专辑的Folder,点击‘play’。

躺回床上,第一首歌出现的,就是Sprout and the Bean。



她在唱,我在出窍,又或者说在半出窍。

‘..should we go outside....’ 她带着稚嫩的嗓音唱道。
可以吗,我可以到外面去吗?灵魂如此对那旧壳子央求道。
旧壳子不语,事实上没有了灵魂在里头指挥,它也只能沉默了。然后,它流下了眼泪。
是因为音乐的感动而流泪还是因为对灵魂的不舍而流泪,不得而知。
灵魂知道,因为每晚睡眠灵魂飘走时旧壳子都是这么流泪的,所以后来灵魂就用她的魔术棒变出数以万计的梦境留给旧壳子把玩,让它不会太孤独。


30分钟很快就到了,闹钟响,灵魂掉回旧壳子。
我张开眼睛呆望天花板,耳边的手机闹钟声是The Beatles的Norwegian Wood,重叠着还在播着的Joanna Newsom。多奇妙,两种截然不同的机器,把两个不同年代,相差数十年的音乐摆在一块。更吊诡的是,音乐竟然是独立存在的,像幽灵般在哼唱,歌唱者是不存在于现场的(六个当中的两个主唱者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关掉挪威的森林,留下Joanna Newsom。她在唱Peach Plum Pear。



她重复唱na na na na na,与其说在唱,不如说是像孩子般那样撒娇,那是最原始的人声。
忽然,旧壳子像新壳子般兴奋起来,灵魂的晕眩只持续了几秒钟便被新壳子抱起来随它起舞。他俩快乐的如恋人相聚、家人重聚般舞动.....
然后,再也分不清壳子和灵魂了。
原来,我还活着。

30分钟过了,到了与内人约定的时间。
孰知,简讯来,内人说,约了朋友,要再等一个小时。

只好让Joanna继续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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