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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ly 3, 2011

我回来了吗

期待已久的中国大陆巡演匆匆过去。最后第二场演出时,北京下雪了。我们就这样在看到飘雪、积雪的兴奋与浪漫的情怀中演完最后第二场。记得中场休息时,大家换好下半场的妆后再套上羽绒外套,就从后台跑出去看雪,还兴奋得丢雪球。直到后台喊‘还有八分钟......还有八分钟......’才满足的走回后台休息,准备下半场出场。

其实看到飘雪的最后第二场,也是我终于病倒,抱恙上阵的一场。这都因为白天时的执着,本来已是过渡疲劳,加上干冷的天气影响睡眠,却还坚持爬起来去游颐和园,结果终于病倒了。
然而,游颐和园也算不枉此行 -- 帝皇花园真是太屌了。

回到第二场的演出,雪,对一个东南亚热带国家长大,从未看过飘雪的人来说,太迷人了。一听到后台有人说:雪越下越大了,就突然一醒,什么感冒病痛突然消失。然而,也就在回到舞台上时,疲惫、寒冷又开始袭击了。


第二天,病似乎好了一些,就决定放弃原本的‘全天休息养病等演出’计划,出门了。下过雪的北京更冷,可是我们仍然跑到北海公园玩雪,玩得不亦乐乎。在结了冰的北海上滑雪、摔交,搞到雪花都跑到衣服里去了,大家都超兴奋的。突然背后被什么东西一撞,回头一看,只见朋友指着我笑,原来我刚被丢雪球。这时我也乐了,“我这一生从来没被丢过雪球,大家一起上吧!把我干掉!”于是我就站好,闭眼,让大伙用雪球往我身上乱丢......

我浑然忘了自己还在养病呢,还错觉病已经好了。

到了晚上,进到剧场,换了衣服,疲惫、寒冷又来袭,这下糟了,原来感冒兄还在我体内,还没离开,而且似乎比前一天还来得严重了。
这一场,好不容易捱到最后,最要命的,是回到酒店还要忙着收拾行李,因为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得离开酒店赶往飞机场回马来西亚了......



隔天起床,室友还在熟睡中,我抱着很不适的身体洗刷、收拾,最后一次把自己裹得像一颗血粽子(我的外套是红色的),拖着两箱满满的旅行箱,出发了,回家过年。

坐在计程车上,整段路程基本上是沉默的,一方面因为我实在很不舒服,另一方面则是心里总还会有一种向生命这段驿站道别的一丝丝不舍。大陆虽没想象中令人惊艳,但这块大地上所遗留下来的深厚历史以及冬天所散发出来的冷艳气质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进了飞机场,面对服务速度超慢的check in counter,连摆臭脸的能量都没有了,只希望快点过关跳上飞机合眼睡觉......
漫长的过程总算过去了,可离上飞机的时间仍有一个小时。不管了,提早check in在等待飞机的地方坐下呼呼大睡。抱病等飞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所有人打从近机场就把外套脱掉,尤其搭同一班机的乘客,由于目的地是马来西亚,大家上飞机前就已经把衣服一层一层脱剩贴身长袖衣或只在贴身衣外套一件外套,我呢,仍然是那颗血粽子。



上了飞机,身体仍然不停发冷。就这么在昏睡中度过了6个小时。

KLIA,到了,到家了。飞机下降时,气温报道说现在是31度。多恐怖啊,从6个小时前的零下几度直奔31度炎热天气。我赶快把外套脱掉,奇怪,身体似乎不大发冷了。下飞机时更觉精神恢复了不少。是炎热的气候加速了我的痊愈吗?或说家国的‘天然’温暖治好了我一半的病......

虽然如此,毕竟身上还是有病的。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畅游颐和园、玩乐于雪上,然后苦苦撑完最后两场演出,再昏昏沉沉的离开北京,回到自己的国家,回家后还在家里病了几天。当病渐渐好了以后,隔天就是除夕夜了。

仿佛昨晚还在做着游西湖、逛豫园、爬长城的梦,一觉醒来,已是年初四了。感觉上像是在两个时空穿梭一样,有时候真会开始怀疑处在哪一‘时空’的自己才是真的...
回来后跟朋友说,自己常害怕跟老朋友见面,可能也是因为老朋友会把你带到另一个你曾经去过的时空,而且那个时空是已经回不去了的乐园,太多的‘时空’同时徘徊于脑中,会叫人太沉重。

无论如何,农历新年,还是见了不少老朋友,一阵嬉闹,道别,回家。回到家,又是一个人面对着天花板,脑中不停闪着记忆中每一个自己穿梭过的时空,明天可能又要飞到另一时空了。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吗?还是只是一直在飘着?......







写于2010农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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